还记得,她当时曾问:“如此说来,岂非让他一世都得不到,就是赢得彻底了?”
苏姀幽幽叹息一声,道:“输赢岂是这么好论定的?你赢了他一次,却要输却一生与他。你若是输了,心有不甘,怕也要付了此生与他。”
“这么说来,岂不是怎样都是输?”
“从你定要赢他的那一刻起,你就已然输了。”
“这……怎么会这样?”
苏姀叹道:“天下女子,若有了三分姿色,即是不幸之始。若如你这般有了倾世之姿,不论是谁,怕都要在情这一字前输得干干净净。”
她当时摇了摇头,道:“我对这些情啊爱的才无兴趣!我只是要干净利落地胜他一次就行。”
苏姀微笑着摇了摇头,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,道:“你随我习艺已是一年有余。等你见到他后,若他完全认不出你来,那即是你赢了一场。若他认得出你,可就是先输一阵了。去吧!”
她满腹疑惑地离了镇心殿,回想起来,自己与他已有相当一段时候未见,可这点时光,就能让纪若尘认不出自己吗?
待回到房中揽镜自照时,她盯着铜镜中那集了冰傲媚于一身的女孩足足有一刻时光,才敢相信,那真的就是自己。
一年多的时光,蛹早已化蝶。
她收回了遐思,重新望向了坐在面前的纪若尘。他的手举在空中,依然维持着持筷夹菜的姿势,可是筷子早掉落在桌上,他却犹自不知,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看个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