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相不必客气。”太子面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,道,“如此,孤便不耽误苏相回府了。”
他背过手,步下白玉阶,口中仍说道:“待苏相回到府中,将此消息告知苏姑娘,苏姑娘一定会特别高兴的。”
苏相快要呕血了。
宋辞走在太子身侧,玄衣烈烈,面上也带了点笑意:“好端端的,你惹他做什么?”
自苏相提出要将幺女嫁到七皇子府后,那苏家幺女便三天两头的闹绝食闹投缳,弄得整个相府都不得安宁,又要小心翼翼地不敢弄出大动静让人笑话,苏相又气又急,又不能拿她怎么样,日日都憋着火,正愁没地方发呢。
太子今日说这番话,还专挑他痛处捅。
“你是生怕他不给咱们找事啊?”
太子轻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:“可不就怕他不给咱们找事么?”
“都是千年的狐狸,惯会藏的。”他说,“他不找事,怎么会露出马脚给咱们抓呢?”
前阵子周边几个郡县贪污的事,皇上派了吏部去查,查了数月都没点进展。
各路人马都在相互推诿,铁了心的想将此划成一笔糊涂账,含糊着混过去。
若是在以往,他们或许也就得逞了。
毕竟皇上身居高位,又日理万机,无法事事躬亲。
底下的人要蒙蔽他说难也难,说简单却也简单,只消打通几个关卡,此事便能蒙混过关。
只可惜今年初雪林枝到城北施粥时,皇上心血来潮去看她,却误打误撞,得以亲眼见到民生之艰难,以及流民数量之多,被震撼到了,此事便不能轻易善了了。